醉洛阳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须蛇】离婚半年的前夫突然攻击我 上

  本来是中秋48h的贺文,后来活动取消,感觉很多人不希望被我们污染中秋的tag,所以现在发一下好了。

  谢谢观看,我流须佐,按照五月绘卷的来。

  

  

  

  放假前的工作日总是漫长而枯燥,中央空调不留余力地鼓动着胸膛,将冰冷的空气压缩进整座楼层的每一处角落。时针滴答滴答地挪动着纤细却笨拙的身体,顺着圆盘下滑,再挣扎着攀上制高点,同根生却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兄弟三个正倒数着最后几个小时的牛马生活,并即将带来夜里的聚餐,蹦迪与约会,或是趴在床上躺尸的愉快体验,如何不叫人昏昏欲睡又恩耐不住呢。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强烈,即便到了九月也犹如火舌般舔舐着路面与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线将总监的屏幕照得黑不溜秋,他终于看不下去报表了。


八岐懒懒靠上了椅背,揉捏着酸胀的眼眶,他一边起身拉起窗帘,将夺目又让人厌烦的太阳尽数阻在了窗外。长久的工作难免疲劳,他想在放假前将目前项目的收尾工作全部完成并检查完毕,免得夜长梦多,便不断压缩着时间而劳碌不停,昨夜又因为要哄着两个为了假期安排而兴奋不已的儿女好好睡觉而折腾到了半夜,不够充足的睡眠加上超额的工作导致了今天的每一分钟对于八岐而言都无异于煎熬。


掌心压在了唇前,他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哈欠,简单活动起发僵的四肢,骨骼噼啪着发出清脆微弱的响声,总算决定简单地喘口气,去茶水间倒杯冰水提提神。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了屋外的员工们那仿佛千钧重的眼皮正颤抖着跳起舞来,正垂死挣扎着想支起腰身,却被生活的重担压垮。


眼尖的总监更看到躲在角落的铃彦姬,已经打起了幸福的呼噜。


不是说是好笑,还是无奈,他靠上门框静静观赏着众生摆烂图鉴,并好整以暇地环抱手臂以示尊重。


大概是那似笑非笑又略带审视的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感远远胜过了夏日的困乏,年轻人们逐渐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起来,欲盖弥彰地敲起键盘,仿佛正奋发图强,要学习古人钻键盘取火。被悄悄叫醒的铃彦姬也无声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埋头苦干。


或许八岐在外人眼中看来,一直是个目标明确执行力强,野心勃勃头脑灵敏,很有事业心的工作狂,但他的却有着意外的“好脾气”,至少在于工作无关的情况下,他深谙于“管好自己”这一优秀而快乐的人生信条,严格要求自己,没兴趣指点旁人。


如果手头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他从不会向下属布置额外的任务,也并不喜欢无用功的浪费时间,八个小时的合理工作任务分配给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硬生生拖到半夜,在他看来毫无效果。若是提早完成,那么如何摸鱼他自然也不会关心。


八岐合掌拍了几下,突兀的啪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如同鹌鹑一般杵着脑袋看向顶头上司兼主管。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手表,朝着下属们微微一笑,“现在是一点四十七分。”


“我希望你们可以在四点之前将手上的工作完成并将汇报给我。”


他有意地停顿片刻,欣赏完众人凝重而面露难色,并开始唉声叹气的模样,才仁慈地补上后半句。


“因为四点以后,我们就下班了,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部门的正常工作,须要你们在离开工作岗位之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合上办公室的门前,八岐朝着错愕的下属们轻轻招了招手指,显然对于他们的回应很是满意,“那么,假期愉快,我的邮箱时刻等待着。”


提早下班的诱惑是巨大的,这一点小小的逗弄带来了良好的效果,时间似乎变得紧凑而有效起来,不到四点,八岐的工作邮箱已经被汇报文件填满了。


连一向划水卡死线的铃彦姬都提前半个小时上报了工作,并在公司群中带头刷起了一些玩笑话,比如“我活着就是为了总监的腿”,“开摆一小时”和“现在开始中秋假”这样拉仇恨的句子,惹来了不少羡慕。毕竟她曾说道,跟着总监跳槽图的就是在他手下干活从不强制加班。


效率与质量的提升很是显著,他格外慷慨地默许了下属们提早下班的小愿望。


自然也有人不满,可又能如何,处于核心管理层的八岐是被源氏费尽心思挖来的,他有权利安排任何事宜,除了把源赖光从源氏开除。


哦…或许他也可以这样做,尤其是源赖光拿他的近况做人情的时候。


拜突然奋起的下属所赐,八岐也提早结束了工作,他离开公司时,那些猴山迁徙来的员工们已经走光了。多出来的闲暇时间让他有了别的想法,在回家过程中路过了市区著名的甜品店后,他一打方向盘,拐了过去。


在停车场下等电梯回家时,他手里多了一袋子新鲜出炉的水果挞。


到家刷开指纹锁后,他将东西都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一边换鞋一边想着孩子们居然没有蹦出来一个大熊抱,争先恐后地把他撞一个踉跄,难道保姆把他俩带出去玩了吗?


可他确实又听到了说话声,疑惑着往里一走,便看到了孩子们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阿御与酒吞身边多了个人,听到了动静正转头看向他。


身形高挑结实,宽肩窄胯,鹤颈猿背,充满鲜活生动的生命力,模样俊逸而美好,璀璨的金发与蜂蜜般澄澈明亮的双瞳,正倒映着八岐的模样。


分明是深邃而含情的一双眼瞳,八岐却脸色微沉,收敛了笑意,顾及了孩子们只能哽住了声音,冷眼回望着默不作声。


须佐,他的前夫,正在履行他的合法权力,看望他们共同孕育抚养的一双儿女。


与前夫猝不及防的碰面,确实无法带来什么好脸色,八岐片刻便移开了视线,神色略有讥诮,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点了点头。


他并不准备让孩子们担忧和扫兴,父母之间的糟心事与矛盾从来与他们无关。


“妈妈!”小阿御仗着大两岁,腿长一些,超过了弟弟的呼唤率先跳下沙发冲进了母亲怀里,她在母亲的怀抱里蹭了个爽,才扬起向日葵般娇嫩的脸蛋,朝着八岐咧嘴笑起来:“爸爸今天来学校接我们的,带了好多玩具和好吃的给我和弟弟,还给我带了新裙子。”


她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筛起来,还美滋滋地从母亲怀里退出来,提起白金色的纱裙转了一圈。八岐躬身牵着小公主的手,看她如跳华尔兹一般旋起裙摆,看到那层叠轻盈而繁复的裙摆上是华丽精美的手工刺绣与一颗颗组成麦穗状花纹的珍珠与小宝石,是御馔津最喜欢的配色与图案,很明显是专门订做的衣服。


“很漂亮。”


算他知道用心。


八岐心中暗暗冷哼着,回以女儿十分诚恳认真的夸赞。


酒吞的小短腿实在赶不上姐姐,又不甘被冷落,他扑腾着的小肉手还抓着新买的猫咪玩偶,就拽上了父亲的手。那黏在八岐的身上的视线总算收了回去,须佐伸手抱起儿子,看他将肉嘟嘟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自顾自咯咯地笑。


“妈妈,”小酒吞指着投影幕布上正在放着的动画电影,发出了口齿不清的邀请,而阿御也拉着八岐的手指眼巴巴地看着,让他们的母亲无法开口说出半分拒绝的话,而不得不坐在父亲身边陪伴着孩子一起,看这对于成年人而言有些枯燥的电影。


须佐的心思全然不在此,他时不时侧过脸,看着八岐白皙的脸颊被光影打出丰富多彩的光晕,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小片阴影,将妻子眼中的情绪遮挡在氤氲着迷雾与虚幻的潭水中,柔软的发丝被染成了黑色,长了不少,如同上好锦缎一般柔顺地垂在腰后,细碎的发丝贴在颈窝间,将本就白嫩的脖颈衬托得更为诱人而滑腻。


心神摇曳,欲念捉弄,他不由伸手如往常一样,捏了捏八岐垂在膝上的指尖。


下一刻,在动画中一声爆炸的背景音下,须佐的手背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被毫不犹豫地拍开了。


八岐侧首睨来一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是警告与挑衅。


分明如毒蛇吐信,獠牙与毒腺昭示着危险,却落在须佐眼中,是令他兴奋而眷恋的风姿,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任何举动都仿佛带上了可以称之为可爱的修饰。


须佐转过头,指尖轻轻抓了两下身下的毛绒地毯,将掀起涟漪的欲与爱藏在波澜不惊的之下。


一个多小时后,电影结束,窗外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灯火连成一条绵延绚烂的星汉,取代了昏黄将落的太阳,照彻这座城市,凉爽的夜风吹去暑热,将早开的桂香送进了屋内。


似乎是顺理成章,须佐被孩子们拉上了餐桌,他也打量着八岐的脸色,主动去厨房帮忙,将保姆走前做好的饭菜重新加热一遍。


餐桌上是两个孩子与父亲的主场,偶尔的见面让孩子们都积攒了一肚子的话,从下午说到了晚上都意犹未尽。须佐也耐心地听着儿女那些措辞混乱,逻辑颠倒的话,并问着孩子们的近况,三个人并非鸡同鸭讲却胜似鸡同鸭讲地聊得火热。


一旁的八岐并不准备参与话题,他自然说不上生气,也谈不上开心,默默拨动着筷子,专注于数着碗里的米粒,视线中出现了一块红烧鱼的肚子肉,放在了他碗里。


“你又瘦了,多吃点。”身边的须佐声音平淡,仿佛他们之间毫无芥蒂一般。 他看到八岐捏着筷子的手收紧了些许,还是未置一词。


他重新投入孩子们的新话题,又悄悄观察着妻子的动作,在余光中看到八岐虽然反应抗拒,还是安静地将他夹来的鱼肉吃了。


有的人呀,表面平平淡淡,却小心翼翼地心花怒放起来。


大概是罕见的吃瘪与尴尬,让八岐难得有些无所适从,饭后便提溜起可怜的御馔津,以假期出去玩会没时间为由,把她带进了书房写作业,自己则坐在边上看着报告,盯着顽皮的小丫头做作业,以此回避须佐。


为离婚的事实留一点尊重不好吗?他暗自骂道。


等孩子写完了作业,洗完澡上了床,开始睡觉了,他才从房间里出来,把卧室的房门关好,才走两步,就看到须佐坐在沙发上,已经自觉把碗筷洗干净放进了橱柜,收拾擦干净了餐桌,连客厅的玩具都一起收纳在抽屉里。 


他关了走廊上的灯,走近才发现须佐手里正拿着自己下班带回来的文件,里面全是这次项目的企划书和下周与合作方洽谈而准备的方案,他本不在意,毕竟须佐的人品如何八岐自然是无比清楚,可今天他就是莫名有点不高兴,说不上来的闷气憋在心口。


“怎么随便看我方案?”他嘴上却满是闲适,毫无半分不悦,上前就要把文件夹拿回来,可刚靠近,伸出手腕就被须佐牢牢抓在手里,胳膊抽了几次都没挣脱开,反而被须佐拉着很紧,几乎把他整个人拽进怀里。


腰身被有力的臂弯箍在怀中,须佐的膝盖在了他两腿之间,他不得不以一种依偎的姿态跨坐在前夫的腰上,怎么看都在太适合如今彼此的关系。


他们不就该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八岐眉尾一扬,却不得不顾及睡觉的孩子而放轻了声音,大概是不愿意承认此刻有点恼羞成怒,刚想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比如我们都离婚了还跟我玩这一出是不是吃饱老撑得慌没事找事,你这闲?怎么不去你的好姐姐那边做尽心尽力的跟班。


可一切话语还未开口,便被堵进了嗓子里。八岐一抬头就撞上须佐凝视着自己的眼睛,灿若星芒的虹膜下是皎然明亮的炽热爱意,专注而认真,如有实质,仿佛浪潮被强行扼制在堤坝之下,要决堤的边缘徘徊挣扎,只等他轻轻的默许,便会决堤而出,以最为真挚热烈的情感将他们淹没,溺毙在不曾改变的亲密之中。


就像当初须佐求婚时一样。


八岐自嘲地批评起自己的定力,却热衷于放任自己的欲望与渴求,顺其自然地抓住眼前所触手可得的一切。


守不住底线又如何呢,难道他就会放下对须佐的爱吗?若非他所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对须佐的爱意,便不可能会有这段婚姻。


即便是八岐与须佐的家庭的相互排斥,工作理念与方向上的大相径庭,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几次无可忍耐的矛盾积攒在一起,促使八岐在愤怒与不满中提出了离婚,并搬了出去,可那些留在他们家中的绝大部分东西,都代表着他对于这段感情的肯定。不然源赖光又凭什么觉得向须佐透露自己的情况,能够毫发无损呢?


现在并非纠结于这些琐事的时候。


他仰首凑近了须佐,湿软的鼻息轻轻落在面上,带来细小的痒意。蛇信子般的冰凉的指尖探入了须佐衣服的下摆,顺着腰腹间流畅的线条向上。


在八岐的默许下,须佐从善如流地轻吻朝思暮想的妻子,他的家人,他的对手,他唯一的爱人。


“新的喷雾味道太重了。”八岐拨弄着须佐那头金发,在愈发灼热起来的呼吸中低声埋怨着。


须佐解开了妻子领口的纽扣,堪称百依百顺地抵上鼻尖蹭动:“明天就换。”


离婚半年后,沦为前夫的须佐终于成功留宿在妻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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