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洛阳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五月须蛇万圣夜12h】18:00 老婆,我不想努力了

  现代pa

  万圣节快乐

  

  鸟鸣叽喳,已开始结伴飞向南地,是晴朗而明媚的秋日,在震耳欲聋的闹钟响起的下一秒,须佐不得不抛下梦中对他细声细语,殷切而热情的妻子,将那些温言软语从耳朵里掏出来,再睁开疲惫的眼,在身边的妻子被吵醒而挥来一拳之前,让手机安分下来。


他依依不舍地将八爪鱼一般缠绕在身上的妻子从身上轻手轻脚地放下来,重新裹进被子里。


又是早八的一天呢。


须佐看着镜子里因为困倦而格外深邃的双眼皮,与眼底对工作永远无法提起热爱的冷漠,他恹恹地用洗漱架上的橘色猫耳发箍,将额前乱飞,四处支棱着的金发拢起,掬了把凉水朝脸上洒去,勉强打起精神。


加油啊,打工人,项目就快完成了,休假已经在不远处招手。


须佐随手拿起妻子的山茶花洗面奶,往脸上糊,洗抹布一样地一顿揉搓。


哎,还挺香。


持续性精神萎靡与间歇性情绪亢奋大概是每个早八人的通病,后半边的脑子还在沉睡,全靠着眼睛注意来往车辆与信号灯。直到将车停在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后,须佐依旧没从梦里缓过神来,不由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和八岐亲近了,上一次的话,啊,还是在上次。


那时八岐刚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书房,看到须佐挂着两个黑眼圈坐在电脑前,两眼发黑地盯着组员传来的企划书,面对漏洞百出地文件颇有些无从下手的尴尬。


“这里。”因热气而微微泛粉的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数字。


“市场容量和总额错了,这是前两年的数据。”


重要的数据一错,以下结论与方针全部作废,就该直接打回重做。


发尾的水珠轻轻滴落在须佐的袖口,他闻到了沐浴乳淡淡的樱花香气,清浅香甜。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妻子浴袍下露出的半截白嫩脖颈与纤细清晰的锁骨线条。


须佐咬着牙恶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一把捞起八岐那藏在雪白浴衣下的窄腰,将妻子搂在怀里美滋滋地亲了半天回回血。


可下一刻仍要在八岐打趣的目光下重新抱起键盘,给数字标了个红。


“你早点睡。”


加班是最好的绝育措施,无毒无公害,成本极低,他干巴巴地磨着后槽牙。


不想干了,让高天原破产吧。


须佐站在电梯前等待着,一边叹息,一边唾弃自己不靠谱的哥哥。


因为刚入职被月读以经验不足为由,安排在了基层从小职员做起的须佐,结束了愉快的休息时光,刚刚度完蜜月,前脚从机场出来,后脚就开始了勤勤恳恳地准点上班下班,再被主管摁在座位上加班到半夜的社畜生活,好不容易熬升了职,结果又接到了棘手的项目,要和组员负责下个季度与源氏的长期合作。


这本该不是他负责的事情,说明某个混蛋想以公谋私自己躲清静,平白无故地增加了须佐的工作量。


源赖光这家伙倒是熟人,是须佐的大学校友,和哥哥月读是同一届,据说当初抢导师的时候互相争第一,闹过不少笑话。通过月读的引荐他们还曾见过几次,出了名的难缠,为此他已经连续加班半个多月了。


此刻他无比羡慕妻子的工作,可以待在家里赚奶粉钱。


须佐踏入电梯时,还想着昨天整理好的文件要重新分发给同事们,便听到电梯“叮咚”两声敞开了门,一样踩着点来公司的同事一同挤进电梯中。


分明是与往常一样的打招呼,可几个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耐人寻味地打量着须佐身上,他不由瞥了几眼玻璃,头发没乱,衣着整洁,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铃彦姬和缘结神两个女孩搂着胳膊窃窃私语地从拐角处经过,时不时以怜悯而同情的目光看向须佐,他很难不觉得疑惑。


而中午八岐的到来,更是将这点困惑推上了顶点。


他一完成学业便登记结婚的合法爱人拎着四四方方的袋子走进了员工食堂,四处张望几下便找到了坐在了窗边吃饭的须佐,径直朝着角落走来。


正主来了啊!不远处的铃彦姬猛戳缘结神的胳膊,将埋头干饭的同事薅了起来。


“这位是我的爱人。”须佐看着不明所以的实习生介绍着。


停在须佐桌前的八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荒咬着筷子左看看右看看,满是惶恐地目光乱扫,还算懂得察言观色地将须佐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捧着餐盘溜去隔壁三个女孩桌上。


可惜他的个头太高,挡住了最佳视野,被铃彦姬一把薅到了墙角,憋屈地像个刚被恶婆婆赶出家门的小媳妇儿。


“怎么今天过来了?”


四方如有实质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一角,须佐眼光一瞥,便能看到缘结神捂着半张脸扭曲着靠在御馔津身上蠕动。


仿佛已经能听到她那尖锐刺耳的呐喊了。


八岐并不在意,也未回答,更不会同他客气,便坐了下来,将手里的纸袋放在了桌上,不管丈夫探究的目光,他从中取出了几个餐盒。


韭菜炒蛋,瑶柱冬瓜盅,黄精枸杞牛尾汤。


这秋天还没过,就要开始往死里补了吗?搞不好下午就会在办公室里流鼻血。


“刚刚和阿夜他们聚餐,怕你吃的不好,特意又点了一些,带来给你加餐。”八岐满口胡诌,丝毫不在意那些探究的视线在自己与须佐之间游荡,他十指相交杵在身前,纤小的下颌轻轻搭上指尖,微微侧首将半缕遮在眉前的额发荡开,樱紫色的眼瞳带着些许戏谑与专注。


八岐虽然爱来事,可没做这种事过,不对劲。难道因为传闻中高天原的食堂阿姨帕金森晚期这事也让他知道了?不过事实也如此就是了。


须佐看着妻子依次将几个菜推到他面前,笑吟吟地托着下巴望着自己,几乎是下意识一般,目光顺着那缕发丝向下,辗转着流淌上修长的脖颈间,小巧精致的颈链挂坠闪着黄钻柔和温润的光芒。


面对这样的目光,他纵有满腹疑问也不会扫了妻子的兴致,只能照单全收,乖乖吃着妻子带来的秋冬滋补套餐。


拜托,老婆都主动给自己夹菜了,还能如何?不上火就好。


见目的达到了,八岐也不久留,他倾身凑到须佐的脸侧,轻吻他藏在金发下的耳垂。


“我下午还有预约,晚上见。”


说着,不等须佐回答,他便起身,看了一圈假意埋头吃饭,两耳不闻身外事的员工们,故作惆怅地离开了高天原的食堂。


而置身流言中心却无知无觉的丈夫还朝八岐招了招手,说着路上小心,


见八岐一走,众人的视线更加灼热而明目张胆了,不知是羡慕与须佐有贴心的妻子特意来开小灶,自己只能从青椒里找肉丝吃,还是因为般配登对的一对特意发了一波狗粮嚼得咯吱作响。


该死,碗里的红烧生姜土豆块突然就不香了。


面对组员嗷嗷待哺的目光,须佐看着饭碗,又看看他们一张张稚嫩闪着绿光的脸,如何才能吃得下去。


“下午我请吃蛋糕。”他无奈道。


若是午休的小小插曲让须佐察觉到了几分不合常理之处,那么直到来自双亲的问候才是平地一声惊雷。


他正准备下午着和源氏代表的会议文件,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以为有什么急事就点开一看。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中顶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头像的人艾特了他好几条。


父亲的汤炙热的爱:须子,怎么回事啊?别担心,你还年轻,多调理调理就会好的,我这有几个食谱,让阿姨煲给你喝啊!


大概是出于担心,远在北欧旅行的伊邪那岐又碎碎念道:“不行,这火候要注意,你们阿姨估计不懂,我们下周回来,到时候我给你煲汤喝。”


一旁的伊邪那美掐了一把丈夫的胳膊,斥责他这么说话多掉儿子的面子,让孩子怎么能好好面对这件事。


坏事大概就是容易传千里,正在北美出差的天照也在半梦半醒中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表达自己的不解与关怀。而作为全家最喜欢来事的月读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嘲讽弟弟的机会,一连推荐了好几个男科主任的名单,还表示其中有几个是他的大学校友,可以帮须佐要个预约。


虽然工作消磨了须佐的快乐,可还没让他的理智和判断一起失衡,早上的疑惑与中午的意外都明了起来,当事人捏着手机欲言又止,只能额前青筋直突突地跳起来。


此刻就是想回家算账,很想。


在走进会议室前,他到底还是打开了手机,发了一条讯息。


A级大炮准备发射:爸妈,月读和新来的实习生谈起来了,那孩子才十八岁,你们管管。@父亲的汤炙热的爱 @家有三头猪


臭哥哥,你也别想好。


简单的报复回去后,须佐也不再关注家庭中的小波澜,专心面对与源氏的接洽。他不动神色地扬起嘴角,把手机开了装进口袋。


毕竟与源氏不是第一次的合作,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须佐也是尽心尽力带着轮流仰卧起坐的同事一起加班加点,不至于无法收场。月读即便给他丢点小麻烦,可到底不是想让弟弟出糗捅个篓子,这次的商谈几乎顺风顺水的圆满完成。他记录下需要修改的一点小细节的条件,并保证隔天修改好的合同会发进工作邮箱里。


好,等下就把合同丢哥哥的桌上,下班走人。


可他忘了一点,月读知道了的事情,代表源赖光也会知道。


当须佐婉拒了源赖光晚上的一同吃饭的邀请后,与他握手便听到这位稍有交集的学长轻声委婉地表示自己认识很好的医生。


不,等下就把合同摔在月读的脸上。


须佐绷着那僵硬的笑意,又一次礼貌地表示自己很好,不需要。


积攒的无奈与怒火一直留到了须佐回家以后,他一边扫过指纹,一边想着如何同妻子掰扯掰扯自己到底行不行这件事。


一进门便看到八岐大概是出去了一趟,刚刚洗过澡在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擦头发,伊吹正窝在他的怀里喵喵叫,将他的浴袍一角压在了身下。始作俑者垂在边沿的腿光洁白皙,足尖一荡一荡着轻轻点在红木地板上,漂亮的线条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被热水烫起的淡淡绯红尚未褪去。


膝头的平板正放着什么讲座,须佐缓缓靠近,便听到视屏里的专家,掷地有声地说道“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分为心理及生理因素……”


须佐捏紧了拳头,对上八岐抬眼看来的视线。


“比如精神压力和焦虑。”


“看来你很担心我。”


八岐仰头,将湿透的发丝撩去颈后,那耐人寻味的视线顺着须佐的眉眼落到因说话而轻微滚动的喉结上,似乎真挚而热切。


“是呀,我应当最关心你的。”


“或者患上某些疾病如糖尿病、血管疾病、神经问题……” 穿着蓝色衬衫的秃头大叔挺起啤酒肚,滔滔不绝地解说着。


须佐冷着脸一把掀开正撒娇撒得开心的伊吹,搂着妻子的腰身捞起抗在了肩头,一言不发地往卧室走去。面对丈夫的怒气,八岐显然不见丝毫忧虑,反而笑得愈发意味深长,有模有样地假意挣扎着。


可怜的猫咪从软垫上滚落,又被平板砸到了圆滚滚的屁股,凄惨地怒号一声,忙不殊地跟过去,却被须佐摔门的动静吓得一个机灵,只能喵喵呜呜地挠着门。


屋里,须佐恶狠狠地咬着妻子的肩颈,准备好好证明一下自己是否需要去专家门诊挂号的问题。


而大难临头的八岐仍旧抚弄着丈夫包裹在单薄衬衫下饱满的肌肉,指尖勾开胸前的纽扣,而那束缚着领口的藏蓝领带原本是早上丈夫临行前他亲手挑选系上的,如今却成了束缚着自己双手的媒介。


湿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丈夫的脖颈,听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牢牢掌控在腰间的手掌越发用力。


“再请三天假吧?” 他低声诱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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